啃夜

沉迷小叽

“阿湛！”

一个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，镜头里那个冰雪可爱的孩子立刻转过头，只是还没等接着逗他，又迅速扭了回去，小手握了一根毛笔在纸上写字。这个角度拍不到纸面，不过握笔的姿势可说有板有眼。

片刻后，门口走进一个人，身姿挺拔，表情严肃，说了一声“上课”后，下面那个不比桌子高多少的小娃娃站直了身体，毕恭毕敬，却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:“嗖嗖嗨（叔叔好）。”

那人颔首道:“坐下，下次上课要叫老师，用普通话。”

孩子愣了一下，小脸板着，正经又严肃，却仍透着一派懵懂，乖乖道:“老师好。”

接着，蓝启仁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字，耐心讲解字形，小蓝湛跟着边写边听，眉头微微皱着，一副心无旁骛，认真思考的样子。

没过多久他开始自己练习，一笔一划写得专注，头也不抬，等写满一张纸，将要拿开的时候，不小心碰到了还未干透的墨迹，墨水沾到他白嫩的指腹上，他想也不想便用另一只手抹了抹，结果却是越擦越黑，窗外的人轻声笑了出来。

听到这声笑，小蓝湛眉心皱得更紧，撇着嘴朝镜头看了一眼，旋即又正襟危坐，无视了手上的污渍继续写起来。

魏无羡忍不住勾了勾嘴角，这时候蓝湛大概只有三四岁，俗话说三岁看到老，果然没错。

屏幕黑了一瞬，转到另一个场景。

小蓝湛正在吃饭，镜头后的女人像是不知道蓝家“食不言”的规矩，问他:“好不好吃呀？”

小孩摇摇头又点点头，就是不肯开口。

“阿湛，你为什么不说话呀？跟妈妈说句话嘛。”

女人还在不停逗他说话，突然间，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小孩子的手，虽然手指算得上细长，还是带着点婴儿肥，肉乎乎的煞是可爱。

魏无羡嘴角的弧度又弯了一弯，心想这是被逗得急了才要去捂住镜头。

画面再一转，眼前是个小巷子，镜头有些晃动，小蓝湛用力迈着腿跑在前面，蓝妈妈在后面边追边叫他的名字，谁知他似乎是在躲避拍摄一般，不但不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。

他跑过了一个拐角，蓝妈妈却停在这边不出声，过了一会儿，从墙边露出一张小脸，浅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，像是在疑惑为什么不追了。

她道:“阿湛其实是很喜欢妈妈拍你的吧？”

被这么一问，小孩又缩回墙角，留蓝妈妈在原地温柔地笑。

……

还有很多这样的片段，魏无羡看得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，好像每错过一瞬间就错失了整个世界似的。

视频的最后一段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被龙胆花簇拥着的房子，小蓝湛独自走到了镜头中央，看起来大了一点，约莫到了五六岁的年纪。他站着房门口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只是默默看着镜头。

在他稚嫩的脸上呈现的是倔强又茫然的神情，魏无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，只能这样隔着屏幕对视了几分钟，然后看到小孩走上前来关闭了机器。

怪不得蓝湛的镜头里从来没有自己，原来一直拍他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。

 
魏无羡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，轻轻摇了摇头，昏暗的房间内，屏幕泛着的冷光是唯一的光源，投在他的眼眸里，给那双眼睛构造了一副炯炯有神与往常无异的假象。

魏无羡将进度条拉回最开始，重新看起来，这支视频不算长，没过多久又走到了尽头，他像是上瘾了一般，一直保持着循环播放，一遍，又一遍，无数遍。仿佛只有这样，才能让自己从担忧和急躁的淹没下偷来一隙喘息的空间。

被搁在眼前的手机在此时响起，魏无羡立马就抓过来看，又在看清屏幕的一瞬间后无力地把手背搭上眼睛，长叹了一口气。

没有消息，什么都没有，只不过是定点的新闻推送而已。

八点整。

不用刻意查看，魏无羡也一直记得精准，距离蓝忘机与他的上一通电话已经过去86个小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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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无羡原本也没指望他真的回答，只不过听这里人口音嗲嗲十分有趣，想到蓝忘机从小肯定也说过这种话，撩他好玩儿罢了。”
想一想就可爱到哭泣了！所以这个就是重点，后续不怎么重要，反正汪叽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