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忘羡】优等生（5）
（5）
魏无羡还没怎么样，蓝忘机却忽然起身道：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“啊？怎么了？”
“有些闷。”
“嗯，对对我也觉得，暖气开太大了吧。”魏无羡也站起来，“我突然想起来温宁好像要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，我还是想去看一下。”
蓝忘机默然，片刻，他垂下眼帘，低低应了一声好。
夜风一吹，魏无羡的思绪终于安定了一点，他心里暗忖，果然还是太热了，脑子都昏了。走了几步，一抬头，看到独自站在楼梯拐角处的江澄，忙不迭跑了过去。
“你在这干嘛？”
江澄举举手中燃至一半的烟：“抽烟啊。你又是干嘛，怎么不在教室待着？”
“太热了出来走走，”魏无羡挑眉，把话题引回到对方身上：“江老师怎么回事，抽烟都能抽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”
江澄把烟蒂扔进垃圾箱里，道：“别提了，明天你自己回家，不用等我。”
周五是每周固定的到江家吃饭的日子，以往他们都是一起回的。魏无羡问：“你有什么事啊？”
江澄道：“相亲，烦死了。”
魏无羡笑：“跟女孩子约会你还不乐意？”
“大人的烦恼，你不懂。”
魏无羡对他这种卖弄年龄的说法不甚赞同：“那可不一定，你说说看。”
江澄犹豫了一下，道：“对方我认识，是我大学同学，从以前就一直合不来，见了也尴尬。”
“哦，不能不去吗？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，这么急？”
“我不急，他们急，非要我去的，”江澄有些纳闷，“真是的，咱们学校跟我差不多大的老师单身的多着呢，也没见他们被催啊。”
魏无羡撇撇嘴：“可能是因为你特别没异性缘吧。”
“滚滚滚，”江澄把同一个办公室的人里回想了一遍，接着道：“蓝忘机不比我还没异性缘？”
魏无羡眨眨眼，不经意地问：“蓝老师现在也还是单身？”
“当然，”江澄发出一声轻轻的哼笑，“不过和他比就太堕落了，我看他怎么着也得再单身个几十年。”
魏无羡心头涌上一阵隐隐的欢喜，好像通体都舒畅了，顿时也有了调笑人的心思：“干嘛这么说人家？你的同事情谊呢江老师。”
江澄道：“一副性冷淡的样子，你能想象他和别人谈恋爱吗？”
“哈哈哈有道理。”魏无羡敷衍着结束了这个话题。心底有什么念头像暗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吸引着人去追，可是想要伸手去抓的时候又徒然消失了。
半个月之后，期末考试终于结束。回学校领成绩这天，魏无羡一直愁眉苦脸的，温宁关心道：“是考得不好吗？”
魏无羡道：“你没看外面贴的榜单吗？”
“没看。”
“好吧，考得不能再好了。”
“那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？”
魏无羡揉揉眉头；“很明显吗？”
温宁点头：“是的。”
“温宁啊，我完了。”
短短的一句话，魏无羡调子拖得很长，完全没有平常飞扬洒脱的样子。温宁被他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一缕绝望击得有些心惊，忙道：“我可以帮什么忙吗？”
魏无羡摆手：“不用了，这事谁也帮不了我。”
的确谁也帮不了，梦到和自己的男老师接吻，并且醒来内裤一片湿腻这种事，连说都说不出口，更别提解决了。但让他绝望的，与其说是这个梦，不如说是他终于通过梦境知晓了自己对蓝忘机的心思——是喜欢啊。不是学生对老师的敬仰，也不是没有隔阂的忘年交，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，有期待、有欲望的爱慕。巧的是，别的情况都可以，恰恰这种不行。
少年才知愁滋味，魏无羡长叹一口气，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，第一次便是这么难的境地。其实这个心结，真的有人可以帮他解，那就是蓝忘机本人。可是，那又怎么可能呢？
发觉温宁还在皱着眉头，一语不发地看着他，魏无羡道：“走走走，去打球！上次隔壁班不是赢了我们吗，报仇去！”
结果还没出门，就看到蓝忘机手拿了一叠纸走了进来，目光扫过每个人，最后定格在了魏无羡身上，魏无羡立刻躲闪着瞥向别处。
把表格递给班长发下去，蓝忘机道：“市里的问卷调查，大家填一下，不记名。”
魏无羡拿到手一看，大概就是本年度的教学评估之类的。虽说可以仗着不记名随便填，但是这种东西填了也没什么大用，因此，他飞快地在各个问题后都勾选了最佳项。勾了一排之后，看到最后还有几个需要手动填写的问题，魏无羡瞟了一眼，被倒数第2个问题锁住了视线：如果可以选择，你最不想让谁做你的老师？理由是什么？
魏无羡望了望讲台上的蓝忘机，不自觉抿起了唇角，如果蓝忘机不是他的老师就好了，那样他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白……这么想着，他鬼使神差地写下了“蓝忘机”三个字，理由却不能明说。
没多久，大家的调查都已经填完，班长将它们尽数收走，交到了办公室。
蓝忘机本要直接上交，只是学校怕有的学生乱填一气，哪怕不会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，面上到底不太好看，因此吩咐各位老师都先过目一遍，心里有个数。
蓝忘机开始一张一张翻阅，前面的基本都是一排排最优，没什么可看的，主要是后面的问题。如果看到同学提了什么建议或发表不满，他就记下来，认真反思一下。其中有一个是问最不想谁做你的老师，蓝忘机本身还以为会有很多人填他，意外地是，翻了好多张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，甚至大多数同学根本就空着没填。
只有一个人填了他，蓝忘机盯着纸面，神色不明，只是捏着纸角的手指狠狠蜷了蜷。
即便不写名字，他也认得出这是谁的字迹，正是天天被他罚抄，却考了第一的好学生，魏婴。
tbc
“你天天有事没事到办公室来，又说不想我做你的老师，魏婴你这个同学，真的很讨厌”（x
对不起小天使，羡羡胡咧咧的，并不会让他胸口碎大石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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