啃夜

【忘羡】梦回

《梦回》
by啃夜

羡羡梦到等在妈妈门口的小汪叽~

魏无羡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发现自己躺在地上，蓝忘机却不知所踪。环顾四周，除了一片缥缈白雾，什么都看不真切。他揉揉眼睛，起身站了起来。
 “蓝湛？”魏无羡一边喊着，一边到处张望。朦胧间，看到前方有一个模糊身影，连忙快步跟了上去。
 “蓝湛！等等我！”一声带着笑意的高呼划破雾气，周围的景象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。乌瓦白墙，亭台楼阁，都是熟悉的景致，云深不知处。
 魏无羡挠挠头，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。一恍神的功夫再看，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影。他纳罕地沿着小路走过去，路的尽头是一座被紫色的龙胆花簇拥着的屋子。魏无羡认出来这是蓝母的故居，蓝曦臣曾带着他来过。
 而此时，让魏无羡感到惊奇的是，端正坐在门口的那个小小的白衣人。他抹额束得一丝不苟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，听到有动静，抬头看向魏无羡。
 魏无羡一惊，这孩子眉眼及神情都和蓝湛有八九分相似，整个一稚嫩版的蓝湛。心里笑道，难道是蓝湛什么时候背着我生了一个小的？他边向前走边打量，突然，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，这莫非是小时候的蓝湛？

这边见到陌生人闯入的“小蓝湛”警惕起来，眉头微皱，严厉地问道:“别动！你是谁！”这话如果由含光君说出来，必然如寒风过境，但在仍带奶气的娃娃音的衬托下，毫无气势可言。
 魏无羡笑起来:“想知道我是谁？可以啊，你先告诉我你是谁，”魏无羡在他身边坐下，接着道:“你是不是叫蓝湛？”
 “小蓝湛”不答，只是看着魏无羡腿侧，眉头皱的更紧了。魏无羡顺着他的视线看，原来是自己坐下的时候压到了他的衣服。
 魏无羡连忙抬腿，捏着那点衣角往前一送，又轻轻拍打了两下并不存在的灰尘，道: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。”
 小蓝湛也不否认，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，他抬起头与魏无羡对视: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 “我是你未来的道侣呀。”魏无羡嘻笑道。
 “道侣？”蓝湛浅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不解。
 魏无羡解释道:“或者说夫妻，就像你爹和你娘。”
 还来不及质疑这话的真假，听到提及母亲，蓝湛神色有些颓然，嘴角也不自觉下弯，看起来竟有些委屈。
 魏无羡很想捏捏他的小脸，又很心疼，暗怪自己说错了话。他伸出胳膊圈住蓝湛的肩膀，感受到蓝湛小小的身躯僵硬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他的动作。魏无羡柔声道:“我带你去玩怎么样？你们后山有兔子你不知道吧？我们去抓几只回来养，你肯定会喜欢的。”
 小蓝湛的眼睛亮了一下，还是慢慢摇了摇头。
 魏无羡没错过他一瞬间的动心，一字一顿道:“真不去？”
 蓝湛摇头，道:“我要等母亲开门。”

忽然一阵风吹过，周围的龙胆花摇曳不止，几片紫色的花瓣被卷了起来，随风起舞。小蓝湛脑后的抹额带子也一飘一飘的飞到了肩头，如一只蝴蝶般在魏无羡的手背上几番跳跃，最终静静落下来，搭在他的手腕上。
 魏无羡的手指在抹额的末梢缠了两圈，没有像往常那样逗弄他，而是将它们摆回脑后，又帮他理好，轻声道:“好吧，那我就舍命陪君子，跟你一起等怎么样。”

蓝湛不认识魏无羡，也不信他说的什么夫妻，但是看到魏无羡的笑脸，莫名的不想拒绝。两人就这样静坐了片刻，蓝湛突然低声道：“母亲她…已经九个月没开门了。”

魏无羡道：“我也有很久没见过我娘了。”

小蓝湛扭头看他，问：“多久？”

魏无羡把头埋在胳膊里道：“很久很久”。声音听起来闷闷的。蓝湛犹豫着把手探过去，魏无羡嘴角微微弯起，蓦地抬头，一只手利落地握住蓝湛的小手，任他再往后撤也撤不开。

那手差不多只有魏无羡手掌的一半大，软乎乎的，皮肤也极其细嫩。魏无羡带着他贴在自己脸上，嘻嘻笑起来。

蓝湛看起来气呼呼的：“我还以为你……！”

“以为我哭了？”

“你松开！”

“我偏不。”魏无羡毫不掩饰地欺负小朋友。纵使蓝湛臂力再惊人，才六七岁的他，要比过成年魏无羡也还是不太现实，只能任由他握着。

须臾，魏无羡放开他，道：“这门，会开的。”

蓝湛对这话没什么反应，好半天，他才道：“不会了。”

原来他是清楚的。

蓝曦臣说蓝忘机从小就执拗。果然是这样，明明知道真相，却还要固执地守着一扇不会打开的门。

长大后，他还要等一个回不来的人。等待的滋味是不好受的，他却屡次这样选择，即便没有希望也甘之若饴。

对不起啊蓝湛，魏无羡在心里想，我以后还要让你等更久。

叹了一口气，魏无羡道：“不管你母亲在哪，只要你过得好，她就会高兴的。”

蓝湛眨眨眼：“真的吗？”

“当然了，我现在就遇到了能陪我一辈子的人，也过得很好，我娘在梦里跟我说了，她很开心。”

蓝湛问道：“陪你一辈子的人？”

“对啊，道侣，夫妻，心上人，爱人，怎么说都好。你以后也会遇到。”

蓝湛断断续续道：“你…刚才…不是说…我……”

“哈哈哈，”魏无羡看到他红起来的小脸一阵开心，实在忍不住，捏了捏他的脸道：“对啊，所以你不许看别的女修，也不准收女修送你的东西，快点长大乖乖遇见我，知道吗？”

“长大才行？”

“不然呢？其实你要跟我回家做童养媳也不是不可以。”魏无羡挑着蓝湛的下巴，在他嫩滑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。

小蓝湛惊得像是被野兽咬到，立马捂着脸跳了起来：“你……！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我什么呀？”魏无羡心想，这时的蓝湛连不知羞都不会说，只能皱着眉头瞪他，实在是太可爱了。

“……魏婴，魏婴？”属于蓝忘机特有的低磁嗓音传来，魏无羡渐渐从梦境中醒过来，看到身侧抱着自己的成年蓝忘机，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：“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！”

“嗯？”蓝忘机不解。他是被魏无羡弄醒的，他一会儿捏他的脸，一会儿又大笑，不知道在梦里又做了什么坏事。

过了一会儿，魏无羡已经彻底清醒了。他道：“我刚才梦到了小时候的你，真是太可爱了，我怎么没有一出生就和你定娃娃亲呢？”

蓝忘机唇角弯起一抹笑意：“我也想。”

在梦里调戏了小蓝湛，魏无羡心情大好，看了看窗外，天色还很黑，魏无羡道：“不过还是大的好，来做点大人才能做的事吧！”

蓝忘机用身体回应了他的提议。

春（）色无边，长夜漫漫。